道夫子张涛：中餐的「替代蛋白」食用场景更丰富 | 投资人说

近两年，植物肉再次在中国引起广泛讨论。这一次，植物肉的受欢迎程度比五年前高得多。

在关于替代蛋白质的讨论背后，是对可持续发展的普遍担忧。即使世界人口增长率已经放缓，但根据联合国此前公布的数据，到本世纪末世界人口仍将达到110亿。

养活如此庞大的人口需要大量的资源。仅肉类供应就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环境负担。畜牧业的过度发展带来了温室气体排放、水资源和土地资源占用等诸多环境问题。

由此看来，以植物肉为代表的替代蛋白食品有其发展的必然性。随着技术的不断突破，新兴的细胞肉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植物肉主要通过提取植物蛋白来模拟肉类的口感，技术门槛较低；另一方面，细胞肉是在体外从动物中分化出来的干细胞，通过实验室培养基直接培养而成。细胞肉技术难度大，成本高。目前，每克细胞肉的成本约为300元，但其未来的想象空间巨大。

在中国，随着技术的发展和国内消费市场的年轻化，本土相关初创企业不断涌现。这些公司也在近两年吸引了资本的关注。特别是去年，替代蛋白领域的初创公司，如Week Zero、Hey Maet、New素食主义者和周子未来，密集宣布了新一轮融资。

“Beyond Meat在华尔街成功上市是一个分水岭，这引起了中国投资界的高度关注。国内投资机构或商界人士似乎突然明白了我们真正想做的事情。”道食品国际联合创始人张涛告诉NBT（微信公众号ID: New Business Trend），该公司于2018年正式成立，专注于植物性和替代性蛋白质食品的投资和孵化。

2020年3月，其正式宣布经纬创投和美国另类蛋白质投资机构New Crop Capital（现更名为Unovis Asset Management Company）于周一共同投资了该天使轮。后者是现阶段国内植物肉市场上一家引人注目的初创公司。此外，道孚子还推出了道孚子食品孵化器，并广泛发掘替代蛋白质的创业者。

在张涛看来，尽管与欧美市场相比，替代蛋白在中国的推广缺乏环保生活方式的消费文化基础，但它在中国具有巨大潜力。在中国，年轻人消费力的快速增长正在重塑这个国家的整体消费习惯，他们也是道家老师非常重视的替代蛋白的潜在消费者。

“我们是一家有影响力的投资机构，我们的定位是做一些早期的催化投资，把这个行业做起来。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帮助创业者吸引更多主流金融投资机构，让他们获得更多风险投资，并在市场上赢得广泛支持。”张涛说。

张涛（左）在2018年新一代好食品国际论坛上与Unovis资产管理公司的克里斯·克尔先生交谈。私家菜

以下为新商业智能NBT（微信公号ID:新商业趋势）与张涛的对话节选:

01

通风的地方/地方/角落

NBT:五年前，中国掀起了一股植物肉热，但当时资本市场对这一领域的关注远不如前两年。你认为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张涛:事实上，自2017年以来，道富滋一直在向中国推广替代蛋白产品，包括寻找促进该行业在中国发展的方法。当我们在2017年和2018年开始在中国推动这个问题时，我们接触了许多主流商界人士和投资界人士。当时，他们对替代蛋白毫无概念，认为我们要推广的产品与中国传统的素肉和素食没有太大区别。

我认为这个行业的主要转折点是2019年Beyond Meat在华尔街成功上市。从财务角度来看，这次IPO应该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当时，它不仅被美国许多商业媒体报道，还引起了中国投资界的极大关注。

就在2019年，国内在互联网和科技领域的投资开始放缓。至少在互联网领域，似乎没有那么多值得投资的好项目。在中国，无论企业家还是投资者，大家都喜欢看好风口。Beyond Meat上市后，他们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出路。

新商业情报NBT:中国和美国市场对蛋白质替代品的消费文化基础不同。你如何看待两个消费市场对这类食品的认知差异？

张涛:两个市场有很大的不同。植物基产品在欧美市场有基础。欧美市场的大众消费者在过去几十年里广泛接触到了环保组织和动物保护组织的大量相关宣传。一旦这种替代蛋白食品出现，他就会有意识地选择和购买。

中国没有这样的基础。国内消费者在消费食品时，基本上是围绕口味、价格和便利性等因素做出购买决定的。

国内消费者大部分时间都在吃中餐，他们不太可能每天都吃汉堡。用餐习惯的差异是中国和美国在替代蛋白质食品消费方面的最大差异。因此，我认为国内企业家必须根据中国消费者的习惯和熟悉的用餐场景开发产品。

《新商业情报NBT》:目前，西式快餐和国内一些连锁餐饮企业已经推出了替代蛋白产品。创业公司有哪些机会？

张涛:目前，向快餐的B端渠道推广植物肉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尤其是西式快餐，其食材更容易标准化。对于植物肉来说，西式快餐也是一个相对容易控制的产品应用场景。

但中餐其实有非常丰富的植物肉场景。因为中国的餐饮场景多了，消费者的选择也多了。比如卤肉饭用的是肉末，这类食材很适合选择植物肉。尤其是因为它必须经过浇水，这使得植物肉的味道更容易达到消费者的预期标准。

其次是火腿肠，中国火腿肠长期以来使用70%的植物基，30%的真肉或碎肉。此外，中国的速冻饺子和速冻馒头也使用这样的混合配料。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类中餐品牌并不采用植物肉的定位，他们更多是从降低成本的角度考虑这件事。

如果一根火腿肠是由100%的优质动物肉制成的，成本相当高，消费者可能负担不起。因为火腿肠的主要消费者是下沉市场和学生等价格敏感人群。

《新商业情报NBT》:如今，传统食品巨头也在积极开发基于植物的新产品。你如何看待大公司的进入给行业带来的机遇？

张涛:我们认为巨头进入市场并做大蛋糕绝对是件好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在用自己的资金拓展这个赛道，这是一件好事。在这个阶段，巨头和企业家之间仍然没有竞争，远远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元宵怎么炸

我认为企业家目前具有认知优势。例如，当人们在国外谈论植物基产品时，嘉吉和泰森不是第一个想到的东西，尽管它们也有自己的植物基产品。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像Beyond meat和Impossible这样专注于替代蛋白质领域的初创公司。

其次，在研发方面，创业公司将更加灵活。由于公司内部流程和业务结构的各种问题，巨头之间很可能会出现左右互搏的情况。因为它的业务既包括植物肉，也包括动物肉，而纯粹以植物为基础的公司不会有这种担忧。

02

植物性食物的本地化

NBT:在你看来，哪种植物基产品更适合中国本土市场？

张涛:我认为短期内各种植物饮料在国内市场的份额可能会更大。我们还在第一阶段对植物饮料公司进行了更多投资。从中国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如果你让他尝试植物肉，消费者自然会将其与动物肉进行比较。如果这种植物肉产品不能在各方面的口味上满足他，它将很容易被消费者否定，因此很难吸引第二次购买植物肉。

植物饮料不会让消费者在口味层面主动联想到动物性饮料，并进行比较；从影响力的角度来看，它可以实现我们期望的影响力目标，例如使用更少的动物基产品。所以如果方式正确，我认为植物饮料在中国做大的可能性更大，或者发展速度更快。

目前我们投资的植物基饮料都有一定的功能。我们之所以强调功能性，是因为国家在营养和健康方面有目标，我们将遵循这一路线。

其次，我们希望植物基产品不仅能达到环保的影响，还能给消费者带来好处，这必须包括营养和健康方面的考虑。

例如，我们投资的小青蛙种植饮料主要针对6至12岁的儿童。这个细分市场的底盘其实已经足够大了。儿童饮料的消费群体包括儿童和他们的父母。

孩子们被包装和口味所吸引，而父母的消费决策则更加理性。他们最关心的是健康和安全。因此，父母不会盲目追求品牌，例如一些网络名人产品，也不会仅从口味的角度评估饮料的价值，而是会专门查看饮料的营养成分。

目前市场上的儿童饮料存在各种健康问题，尤其是动物性饮料，因此植物性饮料切入这一市场存在痛点。

NBT:你认为目前替代蛋白产品的目标消费者是哪类人？

张涛:陶先生希望影响的是“千禧一代”，即“80后”和“90后”。因为我们认为这个群体在思想方面更关心世界。当然，并不意味着他在选择食物时一定会从环保的角度购买。这些人仍然是少数。

但大多数千禧一代愿意尝试新事物。如果产品的定位能吸引他的好奇心，他会很乐意在朋友圈和社交网站上分享。这是新一代年轻消费者购买美食的动力。

在此基础上，我认为通过好产品的渗透，替代蛋白食品可以在年轻消费市场建立一定程度的认知和认可，进而形成固定的消费习惯。

NBT:当你看这个领域的初创公司时，你主要从哪些方面判断一家公司是否值得投资？

张涛:首先是产品能力，也就是说，企业家是否对产品有好感，他需要知道如何从大众消费者的角度出发，让产品的口味和价格合适。即使不能马上做到，也可以尝试在某些方面先做起来，以赢得部分消费者的认可。这是我们非常重视的一种能力。

二是驱使他这样做的初心。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一个能在这个领域长期做下去的企业家，一定有着超越自我、超越金钱、超越名利的强大驱动力。我们称之为影响基因。

无论影响基因是从环境保护、动物保护还是信仰的角度来看，其背后一定有一种影响，这可以确保他在面对任何艰难险阻时都不会动摇。没有一个风口是连续的，创业的过程必然有起有落。

第三，我们希望支持的企业家能够打开年轻消费者对新一代美食的认知。他们需要具备一定的营销能力和渠道能力。我们会避开一些能讲好故事，但不太有能力融入中国独特商业背景的企业家。

NBT:你能在周一详细告诉我们你投资的过程吗？目前为他们提供了哪些投后服务？

张涛:周一是我们选择的第一家投资公司。当时我们看了很多想在这个领域创业的企业，但大多数都不符合我们的标准，周一围就是其中之一。

首先，他们在Beyond Meat上市之前就开始计划这样做。我们认可他的创业初心，他不是单纯追逐一个口号；其次，他们的素食餐厅在大约五六个月内迅速成为深圳排名前三的素食餐厅。当我们做实地调查时，我们也认为周吉的产品和设计符合我们所谓的新一代好食品的标准。

此外，Week Zero的创始人具有很强的执行能力，尤其是他们擅长针对年轻消费者的品牌营销。

我们在投资前给了他一些指导。周一一开始我想做的是一家连锁餐厅。但我们认为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种模式并不那么有吸引力。所以我建议他们转变为以产品为导向的商业模式。腌笃鲜的做法

一开始，周子选择了一家本地制造商尝试合作。合作结束后，我们向他介绍了符涛子认为更适合周子的制造商。后来，我们还邀请他们参加了道孚子在上海和北京举办的新一代好食创业集市。通过这些接触，我们还帮助周一与其他投资机构建立了一些投资联系。

03

细胞肉

NBT:自去年以来，国内外对细胞肉的关注和讨论越来越多。去年年底，中国多家细胞肉创业公司宣布融资。你对这种趋势怎么看？

张涛:细胞肉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先看看欧美的细胞肉公司。他们的产品离真正的大规模生产还很远。其次，细胞肉还涉及伦理和监管问题。

这种问题在欧美国家还远远没有解决，特别是从监管的角度来看，细胞肉还没有真正进入市场，所以没有监管。此外，即使欧美市场已经建立了关于细胞肉的监管机制，也不意味着中国可以完全效仿。

在国内，可能需要多个部门共同参与监督机制的设计。建立这种机制需要时间，所以中国基于细胞的创业公司非常少，大约只有两三家。

未来，如果有国家支持的研究基金或高校的研究机构来创业制造细胞肉，他们的国家队身份可能会让他们的公司活得更长。然而，这些企业最终能否发展成为非常成功的商业公司是另一个话题；而纯民营企业目前做细胞肉可能需要国际资本的支持。

NBT:道富子也投资了细胞肉初创公司。它的特点和优势是什么？

张涛:道大师投资了一家生产细胞龙虾肉的公司。他们是一家横跨中美两国的创业公司。这家公司目前在美国，但它将中国视为非常重要的战略市场。一旦中国市场成熟，它自然会进入中国。还包括从中国获得当地投资、与国内科研机构开展技术合作、在中国具有优势的产业链层面探索战略合作等。

我认为跨界合作可以对冲风险，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细胞基最终会被制成食品，在监管层面，美国的政策不确定性没有中国高。

NBT:无论是基于细胞还是基于植物，对新技术都有要求。道教授在高校资源整合方面做了哪些努力？

张涛:首先，我们支持的创业公司在某种程度上与大学有合作。因为大学有科研成果，不一定有能力商业化。中国和美国的区别在于，中国的大学基本上是自上而下运作的。

美国是自下而上的。美国有很多教授和研究人员愿意创业，但中国的大学被引导以自上而下的方式进行研发。我认为不一定要把国内科研人员变成创业者，但可以成为创业团队的技术顾问，积极参与创业公司的产品研发，帮助其产品落地。如果国内研究人员在这方面的意愿得到培养，将对整个行业有很大帮助。

陶夫子正在积极推动创业公司与国内外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这是我们未来两年的目标。我们希望挖掘出自觉参与创业公司并为其提供便利条件的大型科研人员，并希望这些技术人才也能成为替代蛋白创业大军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