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买菜难“过冬”

文字:谢忠秀

来源:燃烧元素（id: chaintruth）

国庆节期间，有消息称丁咚即将从厦门撤军。燃烧吧元在各大平台上看到，厦门市丁咚购物贴出的公告显示，“本站配送服务即将停止，最终配送时间将于10月8日18: 00结束...而网站的社区也将同时解散……”

10月9日，厦门的小白打印了“退款成功”的账单和卸载叮咚买菜APP的页面，称“厦门叮咚买菜会员费退款到账，APP已卸载，再见。”

2021年5月31日，丁咚高调进入厦门市场，首批开设近30个前置仓。但在厦门市场，丁咚并不占优势。数据显示，厦门有夏商生鲜超市、普普超市、永辉生活等生鲜电商平台。其中，普普超市可以被视为买菜的竞争对手。

“朴朴超市进入厦门较早，大家已经习惯使用朴朴。在厦门买菜的时候，我和朋友都推荐。虽然活动力度很大，但他们懒得用。”小白说。

对于撤离厦门一事，丁咚回应多家媒体称，近期厦门站点的变动是正常的业务优化和调整，不会影响公司的经营和发展。

然而，丁咚食品杂货店的撤离和收缩并非一蹴而就。燃烧吧元注意到，自2021年8月丁咚将战略从“规模优先、兼顾效率”调整为“效率优先、兼顾规模”以来，丁咚开始了收缩之旅。

首先是降低城市扩张速度。根据丁咚食品杂货购物的财务报告，截至2021年第四季度，丁咚已建立了约1400个预头寸，仅比2021年第三季度增加25个。在此之前，2021年第三季度，买菜的预持仓数量较上一季度增加了239个；与上一季度相比，2021年第二季度，丁咚食品杂货购物的前置仓数量增加了147个。

后来，在2022年，叮咚买菜“断臂求生”，收缩和撤离了几个城市。

在厦之前，2022年5月底，丁咚宣布停止在安徽宣城和滁州的业务，称将于2022年5月31日18:00停止送货服务，站点社区将解散。同期，河北唐山、广东中山、广东珠海也宣布“5月31日18时停止服务”。6月，丁咚也离开天津购买食物，并于6月15日18:00停止服务。

10月11日，燃元在叮咚购物APP上看到，离开厦门后，可以正常下单叮咚购物的城市有27个，其中18个位于“叮咚购物”的“大本营”长三角。从数量上看，它超过了上次公告覆盖的城市数量-2021年第三季度覆盖了全国37个城市，减少了10个。

在“断臂”生存、收缩和撤离的背后，是丁咚买菜日益紧迫的利润目标。钛媒体在一份报告中援引知情人士的话说，丁咚目前的战略方向是将优势资源集中在可以看到利润的领域。

对于盈利目标，叮咚买菜已经初现端倪。在2021年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中，丁咚提到上海在12月实现了整体盈利。同时，在2022年第二季度财务报告中，丁咚买菜实现非美国会计准则下净利润2060万元（人民币，下同未标注），首次实现单季度盈利。

然而，这仍然无法消除公众对丁咚购买蔬菜盈利能力的怀疑。上海很难代表全国，2022年第二季度的利润似乎与上海的疫情形势更密切相关。

当提到丁咚的食品杂货店购物时，许多消费者会将其与最近发生的日常新鲜食品联系起来。“丁咚的杂货店购物会跟随每日新鲜食品的脚步吗”和“思考每日新鲜食品的最终结果”总是被提及。然而，一些地区的盈利能力以及“断臂”生存带来的盈利能力也频频令人担忧。

“我们对叮咚买菜不太确定，因为最近它的融资情况不太乐观。据说公司也在考虑是否停止食品的供应。”丁咚买蔬菜。一家供应商公司的员工忧心忡忡。

叮咚买菜的冬天，或许没那么好过。

01叮咚问题频出

“我是从2021年开始使用叮咚买菜的，因为是在促销期间接触到的，所以我尝试使用它的折扣更多。”小白告诉袁燃:“我家离配送点很近，通常10分钟就能送到。买菜的服务很好，单项都很棒。”

但最终，丁咚在厦购物匆匆离去，不仅是因为普普超市占据了市场第一。

“叮咚买菜的促销期过后，两个平台（叮咚买菜和普普超市）的价格实际上是相似的。而一般的生鲜电商APP受很多宝妈或上班族的影响，更注重品质。但是，购买食品的种类不像普普超市那样全面，你想买的东西在丁咚找不到，而且水果相对新鲜。还不如普普超市的质量控制。”小白说。

从这个角度来看，丁咚自身食品的种类和质量也拖了厦门市场的后腿。

问题不仅出在疏散的城市，也出在运营的城市。

其中，“失速”最为明显。曾经高喊“最快29分钟”的叮咚买菜，比每日优鲜等友商的“30分钟”快了1分钟，正在失去配送时效的保障。

“10月8日，我在丁咚买了食物。当时下单时间是13: 00左右，配送时间是‘预计14:30-16:00到达’，但我在家一直等到了16:00 .”北京用户草莓说，“而且当时说配送超时会给用户300积分，但后来我打开丁咚买菜发现积分没到账，系统还把我的配送时间改成了‘17:30-19:00’。”

在微博上，一位来自浙江湖州的名为@掉牙的猫198111的用户也表示，“丁咚在17:04点餐，显示17:00-19:00送货。19:00后，仍然没有动静。中途联系了客服说会催。等了半个小时后，外卖员打来电话，说还需要40分钟或者让我退货。也就是说，我在等了近3个小时后还要再等40分钟。”

菜菜还发现，宣传“29分钟内第一个到家”的丁咚的配送时间已延长至50分钟。菜菜告诉燃元，“当时外卖员给出的解释是，我所在的区域是办公区，货量很少，一般外卖员为了多赚点外卖费，习惯一次送多个订单，所以当天没有外卖员愿意接我的订单，耽误了时间。”

“但10月10日那天，我刚好去朋友家买菜做饭，所以特意同时下单买菜，比美团慢。”菜菜说:“我朋友的房子是一个被住宅楼包围的住宅区。买菜和美团买菜都在朋友家楼下的商铺。”

菜菜说:“17点08分，我先在丁咚买了食物，然后17点13分在美团买了食物。但是，17点19分，美团买菜的订单先到了，菜一直到17点29分才送到。”

问题出在业绩的保证——骑手数量上。“我感觉最大的区别在骑手接单的环节。因为美团是17点16分买菜的，备好货后，骑手是17点17分接单的。然而，17点10分买完菜后，骑手17点19分就接单了。”菜菜总结道。

图/美团买菜与叮咚买菜配送差异（左为美团买菜订单页面，右为叮咚买菜订单页面）来源/菜菜提供

在丁咚购买食品的送餐员数量与美团之间存在差距。“生鲜电商”之前有多久了？在那篇文章中，袁燃曾写道，丁咚亚运村和美团惠众里分别有大约10家和20多家经销商，这两个站点相距不到100米。

然而，在最近的一次走访中，燃烧元发现买菜的外卖员数量似乎进一步减少。“我们目前有七八名骑手。”10月10日，亚运村工地的一名外卖员告诉燃元。

10月11日，丁咚购物中心的一名送货员也表示，目前该站点有7名送货员。“有时候订单太多，你会忙不过来，送货时间也会延长。”

配送员流失与单量减少有关。“现在网站每天有600个订单。由于叮咚买菜的价格昂贵，一些用户不会下单。过去，每天都有800、900个订单。”牛肚的做法

对于收入主要依靠配送费的外卖员来说，订单量直接影响收入。今年3月，一位杂货配送员直言不讳地告诉烧元，“现在网站上每天有500多个订单，每个人将有五六十个订单。我几乎不想做这件事。”

叮咚买菜提高“人效”也可能会逼走一些配送员。《财经天下》周刊的一篇报道援引丁咚前员工的话称，从2021年9月开始，公司开始提高一线员工的“人力效率”，（配送员）“基本工资大幅下降，配送压力很大”。

此时，今年3月，丁咚的杂货配送人员也告诉燃烧吧，自2021年6月上市以来，工资已降低了三倍，最近丁咚的杂货购物也调整了奖励方式。“过去，每个月的业绩、出勤和点赞大概能获得1000元的奖励。但现在改为每1950单奖励200元，2080单奖励400元，2210单奖励600元。”

“可以说200元都拿不到。”该外卖员直言道。

传导到用户端，便是难以保证的配送时效。

02令人担忧的现金流

丁咚买菜时也度过了一个“辉煌的夏天”。

据买菜官网榜单显示，截至2019年12月，买菜建设前置仓近600个；到2020年12月，将建成850多个前置仓。疫情带来的需求增加为生鲜电商带来了发展机遇。数据显示，仅2020年11月，丁咚就在近10个城市购买了食品。

2021年，丁咚的杂货购物继续快速扩张。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中国约有1400个丁咚杂货购物前置仓，覆盖的城市数量从2020年底的17个增加到2021年第三季度的37个，在一年内翻了一番。

同样在2021年5月31日，丁咚买菜高调入厦，并一口气开出30个前置仓。与此同时，2021年6月29日，丁咚买菜在纽交所上市。

仅隔一年，冬天突然来临，丁咚在购买食物时开始退缩并退出城市。从2022年5月开始，丁咚开始大规模撤市。对于离开这部分城市的原因，丁咚解释说，目前个别站点暂停服务是公司对部分区域站点的例行优化和调整。

豌豆的做法

与此同时，2021年12月和2022年1月，丁咚被曝出大规模裁员。有员工说丁咚开始裁员了，采购50%，计算30%，运营30%，招聘10-20%。

当时，丁咚百货解释说，裁员只是个别变化，属于公司小范围内正常组织资源的调整。2022年2月，在2021年第四季度的电话会议中，丁咚购物创始人兼CEO梁昌林也表示，由于裁员的消息，上海劳动监察部门前往该公司进行了实地调查，结果证明该公司的员工流动率与往年相比没有太大变化。

在所有调整和变化的背后，它们都指向丁咚的利润目标和令人担忧的财务状况。

上市前，丁咚购物一度是资本的宠儿。据梳理，上市前，丁咚买菜获得了10轮融资。投资机构包括软银愿景基金、CMC资本、今日资本和红杉资本。在上市前夕，2021年4月和6月，丁咚还获得了由DST Global和Coatue以及软银愿景基金联合领投的D轮和D+轮投资。

然而，上市后，丁咚买菜的“钱”路一路坎坷。

2021年6月29日，丁咚在纽交所购买蔬菜，发行价为23.5美元/ADS。然而，上市当天，丁咚买菜的开盘价为28美元，较发行价上涨19.1%，收盘价为23.52美元，较发行价仅上涨0.09%。

在IPO之前，丁咚甚至将IPO规模缩减了约74%。2021年6月9日，丁咚买菜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了IPO（首次公开发行）上市申请文件，文件显示其计划发行140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ADS），筹集至多3.57亿美元。

上市前夕——2021年6月28日，丁咚调整发行规模，拟发行370.2万ADS，至多募集9440万美元。

然而，上市后，他是我的兄弟，的杂货购物和每日新鲜食品的股价表现不佳。

自2021年6月29日上市以来，丁咚仅在2021年6月30日和2021年11月9日创造了两个高点，分别收于38.3美元和36.4美元。而在2021年11月9日之后，丁咚日杂的股价一路下跌。截至北京时间2022年10月13日，美国股市收盘，丁咚日杂报收于每股3.65美元，较发行价下跌近85%。

图/嗮嗮嗮购买食品库存趋势

来源/老虎证券燃元截图

上市后，活水的流入没有达到预期，但投资仍在继续，丁咚在购买蔬菜方面继续亏损。财报数据显示，2019年至2021年三年间，丁咚买菜总亏损115亿元，平均单季亏损约9.6亿元。

在2022年，努力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的丁咚购买了蔬菜，尽管损失有所缩小，但仍在继续。2022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丁咚食品杂货购物的净亏损分别为4.77亿元和3600万元。

在持续亏损的背后，尤其是在每日优品的警告下，人们也开始担心丁咚买菜的现金流。数据显示，2019年至2021年，丁咚买菜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持续流出，分别为-9.64亿元、-20.56亿元、-56.67亿元。

截至2022年6月30日，丁咚买菜的流动资产为71.23亿元，流动负债为79.41亿元，现金流明显紧张。

对此，买菜CSO余乐在2022年第二季度电话会议上表示，“目前，丁咚的亏损和现金流与去年同期相比将大幅优化。截至Q2，现金余额为60.6亿元人民币，银行短期贷款增加至8.9亿元人民币。我们不需要花多少钱，但账户里的余额还是挺多的。”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叮咚买菜继续“大手大脚”花钱，危险势必来临。想必这也是叮咚买菜撤出厦门等城市、不再恋战的原因之一。

03何以盈利？

叮咚买菜给出了整体盈利的目标。梁昌林在2022年第二季度财务报告会议上表示，公司有信心在今年年底前实现全面盈利。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上海的单月利润和2022年的单季度利润给了丁咚买菜盈利的希望。

但大多数人对这两项利润持怀疑态度。上海有其特殊性。《财经天下》周刊的报道也引用了李乐的说法，指出上海单个仓库的日均订单量超过1200单，几乎是其（李乐）市场的两倍；同时，上海的客单价可以高达66元，而其市场目前只能勉强维持在60元。

燃烧吧元在北京了解到的多个站点也提到，该站点的日订单量在600-800单左右，甚至有站点外卖员表示，“现在一天大概有三四百单。”

2022年第二季度的季度利润似乎与疫情有着很深的关系。2022年第二季度财务报告显示，丁咚买菜本季度营收66.3亿元，同比增长42.8%，非公认会计准则下净利润2060万元，首次实现阶段性盈利。

不过，丁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2022年上半年，公司在长三角地区的收入实现了47.9%的同比增长和3.7%的正营业利润。2022年第二季度的盈利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和参考价值仍需质疑。

梁昌林在2022年第二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也表示，第二季度受到疫情的特殊影响，预计第三季度仍会有一些亏损。

图/叮咚买菜站点来源/燃次元拍摄

回到盈利问题，“断臂”撤市只是暂时之举。为了实现可持续盈利，丁咚不得不回归收入和成本，有必要提高单位数量和客户单价并降低成本。

梁昌林曾形容，经营一年以上就有可能赚钱，日均订单量在1000单左右，前仓客单价在65元左右。

但目前，大多数网站很难满足这一要求。数据显示，2021年，丁咚食杂客单价为52元。同时，按照约1400个前置仓和全年订单量3.871亿单计算，2021年丁咚菜单仓日均订单量约为758单。距离梁昌林理想的单位数量和客单价还有一段距离。

在提高客单价方面，丁咚正努力围绕自有品牌产品和预制菜购买食品。

数据显示，丁咚已开发了20多个自有品牌，如丁咚王牌菜、丁咚大满贯、博兴虾、保罗工坊和良信工匠。据统计，丁咚自己的“博兴虾”单价为49元（700克），产品的毛利率在33.8%左右，超过了其整体毛利率。

曾有生鲜电商行业人士直言，“自有品牌是高毛利品类。”

近日，丁咚还披露数据称，截至10月7日，丁咚食杂店国庆期间的预煮蔬菜整体销量比去年增长了50%至60%，双十一当天的销量比去年同期翻了一番。

但是要增加数量并不那么容易。相反，正如丁咚所说，客单价的提高仍在赶走一些用户。在微博和小红书等平台上，一些用户甚至直言不讳地说:“丁咚的菜是外面的两倍，所以我今年不会续签会员资格”，“一开始还好，但现在我后悔了”。

在成本方面，丁咚仍需努力解决业绩成本问题。根据丁咚买菜的财务报告，在生鲜电商最关注的履约成本方面，2022年第二季度丁咚买菜的履约支出为15.42亿元，同比下降9%。长期来看，2022年，叮咚买菜的履约成本将大幅下降。

图/2021年Q1-2022年Q2叮咚买菜单季履约支出数据来源/叮咚买菜财报 燃次元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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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提高“人效”和降低骑手报酬的背景下，履约成本的下降是否健康和可持续还有待观察。

在收缩利润的同时，在努力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的同时，丁咚购买食品的“冬季”之路显而易见。但撤市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退出厦门后，福建泉州的用户“@BPM86”表示，“如果厦门的叮咚购物倒下了，那么泉州的叮咚购物也应该倒下。泉州这边好像人不多。”

但退出宣城、滁州、唐山、中山、珠海、天津、厦门后...叮咚在哪里买食物？当丁咚买食物时，他手里还剩多少张牌？

无论如何，前提是先活下去。对于目前的丁咚购物来说，收缩规模过冬也是为数不多的可行路径之一。

参考资料:

“丁咚买菜再撤一城，知情人士称意在集中资源牟利|钛媒体新闻”，来源:钛媒体；

“丁咚买菜“断臂”，生鲜电商输了？”，来源:财经天下周刊。

*文中小白、草莓、菜菜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