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货出海：从关山难越，到菜鸟化鹏
文字:陈四文
来源:华略（ID: hstl8888）
1904年，清朝驻比利时特使杨面临一个大项目:为第二年的列日世博会建造中国馆。
虽然杨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但他堪称中国第一批“睁眼看世界”的人。17岁时，他被曾国藩推荐送到史静文同博物馆。毕业后，我当过翻译、办过学校、当过外交武官，跑遍了欧洲五国，参与了“镇远”号和“定远”号两艘轮船的监造工作，最后被派往国外，成为中国最早的驻外大使。
▲杨兆鋆（中间）列日世博会留影
随行人员中有人建议将中国馆建成欧洲风格，以显示“与大国平起平坐”。杨的想法是不同的-什么是民族的是世界的，中国风格必须发挥出来。
1905年2月，由拱门、亭子、宝塔和飞檐组成的中国馆建成。在积极的组织下，中国有19个省和30多个城市准备参展，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应该准备什么样的展品？
有人建议我们应该收集稀有和珍贵的古董字画，以打开我们对外国人的视野。但杨大使出身商人世家，父亲是湖州最早从事生丝外贸的商界领袖。所以他的意见是:让“中国制造”出海，打造国产品牌。
因此，在为期六个月的世博会上，700多万观众见证了来自中国的瓷器、漆器、刺绣、丝绸、扇子和茶叶...
▲中国馆的宝塔与古船模
尽管这些“中国制造”获得了100多个世博会奖项，但没有远洋船舶支撑的中国很难出海三个月。杨大使苦心经营的外交平台注定只能让一个日薄西山的帝国重新焕发光彩。
然而，历史似乎有自己的命运。比利时城市列日与中国有一段未完成的婚姻。100多年后的今天，列日已成为国内产品登陆欧洲的枢纽。在中欧班列、海运、空运输、公路等一系列选择中，如果采用中欧公路运输，从东莞出发，经过国内6个省和欧亚6个国家，只需15天即可到达。
随着中国跨境物流的各种新方式，列日再次与中国紧密相连。
01
长期以来，世界饱受物流之苦。
处方曾经是困扰全世界物流的一大难题。只要货运代理或运输中出现一点小问题，货物可能会延迟几个月。汉诺威油腻大叔舒尔茨因此掌握了“春天买夏装”的预言。里昂的年轻人弗朗索瓦不得不学会忍受“秋天的冬天至日”和华沙社会的姐姐安娜的尴尬，不得不看着花西子新口红的精致膏体并反复感叹。
缓慢，只是低于预期的等待，不确定性是压垮买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自悉尼科比蒂的彼得在家等待快递包裹到达，但他没有听到敲门声。直到他看完监控才发现包裹在门口，直接在通知上写了“到邮局领取”，然后拿着包裹走了。
为了拿到快递，彼得不得不步行10公里去邮局。
汉堡的伊娃在网上买了一条中国的健身魔术裤，希望这条裤子能陪伴她的瑜伽时光。当她冲回家时，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包裹被快递小哥扔到了院子里的狗窝里，包装盒和里面的健美裤被她的狗撕成了碎片。
史密斯在洛杉矶的快递员到达了港口，但在《天堂之旅》中，他发现他的快递员在接下来的七天里一直在洛杉矶周围徘徊，最后一次送货变成了在洛杉矶郊区的七日游。另一个名叫马尔沃利索夫的人，因为他的快递员从机场到物流中心花了179个小时，干脆在社交媒体上谴责:联邦快递甚至不如租一只乌龟快。
欧美消费者对快递服务差的处理方式几乎可以编成一本书。因此，当皇家邮政决定在2021年开放周日递送时，它引发了媒体的广泛关注。让一群收到中国快递的留学生画个问号。
延误、爆仓、压库、堵港，快递在中间环节时效漫长，丢件、误配、暴力投递，末端配送和服务难以把控，按照“有问题，找客服”的传统，买家爆发出来的不满，会很自然地传递到卖家一端。
蒸酒设备
但这也难怪跨境卖家在物流这件事上其实充满了怨气。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借助西方制造业转移到国外的机会，中国超越了许多前工业国。随着“中国制造”席卷全球，中国品牌希望得到世界的认可，不仅是其“世界工厂”的制造能力，更是其自身的品牌和影响力，并试图以自己的理解定义美学、时尚和功能。
尽可能减少中间商，更快地接触消费者，让品牌在消费者心中扎根...跨境电商时代颠覆了传统的玩法，但也出现了新的挑战。
一场国货跨境电商之旅，似乎只从工厂门口到消费者家中。然而，在这两个关口之间，有国内收集、分拣和运输、清关、陆海空运输、海外清关、海外仓储和终端配送七个环节。
在跨境物流领域，这七个环节的术语统称为“全链路”，这对跨境业务来说意味着一条曲折而艰难的道路。
代表“中国制造”的中国工厂和工贸一体化业务有一个特点:由于依靠跨境电商和独立站直接触达消费者，销售变成了小批量、高频次、碎片化的订单。过去，福建的工厂可能会一次性出货1万件红色t恤。但现在，红、橙、黄、绿每批100件的订单已经完全使其产能为零。
从“统一配送”到“快速响应小订单”，跨境电商创造了新的术语，改变了制造商的生产方式，并对物流提出了新的要求。
分散的大批量小订单需求不一，高度不规范。如果我们选择国际物流巨头的传统模式，不仅时间有限，而且成本高昂，这对利润有限的商家来说是难以承受的。长期以来，国际物流成本甚至占到跨境电商交易总成本的30%至40%，跨国物流巨头成为他们负担不起但又不得不使用的服务。
谁来承担这高昂的物流成本，要么商家不想要利润，要么提高价格给消费者，无论哪种方式，市场竞争力最终都会被削弱。
在催收过程中，成本不能打；在运输、清关和仓储方面，效率提不上去；此外，许多传统跨国物流企业“运营靠A、发运靠B、配送靠C”的运营模式往往导致货物一出关就失控，物流信息模糊不清，最终导致时效性无法保证，服务体验糟糕透顶...这些产业问题让需求端的消费者望而却步，也阻碍了跨境电商在供给端的表现。
因此，从消费者到卖家，从物流行业的从业者到分析师，都因为尴尬的行业现状达成了共识:
中国制造业全面出海阶段的主要矛盾是跨境物流能力效率低下，与先进制造能力无法匹配。
02
重整河山，开荒铺路
当一个初出茅庐的物流分析师面对一个跨境电商的老板时，他经常试图用这样一句话给后者提建议:要解决你的麻烦，必须依靠“打通全链路”。
大多数老板每天忙着打字、看设计、关注产能，对这句话毫无感觉。他们对物流只有一个要求:速度要尽可能快，成本要尽可能低。
这个听起来“既必要又必须”的要求听起来不可能实现，但却是跨境卖家的真实心声；为“中国制造”插上翅膀，为“中国制造”出海增添竞争优势，意味着中国物流企业也要具备出海能力。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全链路的打通。
在接收来自中国的终端交付的七个环节中，每个环节都有几个节点，包括相应的专业服务。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来看，自己手中掌握的环节越多，链条的确定性就越强，波动就越稳定，实现“更快更好”的可能性就越大。
与中国电商行业相比，海外电商的渗透率仍处于较低水平，业务流量不足导致海外快递公司虽然发展了全球网络，但缺乏足够的物流经验，无法深入了解那些在中国土壤中崛起的中国品牌。
因此，在巨头们的实践中，打通整个环节始终是一个难题。虽然他们的全球网络庞大，但使用场景基本停留在昂贵的小额直接投资领域。
特别是在2020年疫情爆发后，原有的邮政系统接近崩溃，许多国际物流巨头的路线被炸，账单被爆，包裹急剧滞留，而新手可以在世界各地运输医疗物资。
当全球运输停止时，这家中国物流公司给出了一套中国解决方案。
在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集团的支持下，自2013年出生以来，菜鸟就具备了国际化基因，全球速卖通、Lazada和国际站的长期服务表明，它需要中小企业出海。因此，通过多年来扎实的海外物流能力，分散的物流需求可以转化为三种标准的国际快递产品:10天5美元、20天2美元和5天10美元。
标准化产品意味着商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购买物流产品，就像购买肯德基套餐一样，价格透明，物流服务统一。无论他们在哪里选择新手，他们都会得到相同的质量和服务。
只需要一杯咖啡，经过十天的等待，货物就会从中国东南沿海的工厂运往欧洲西北部的城镇。
在整个链条中，菜鸟的“智慧下单”成为提升效率的关键。
所谓“智能拼单”，是指通过大数据算法准确识别并使用同一海外发货地址，将客户在国内不同门店购买的多个订单在集装箱仓库打包成一个包裹，完成后续的干线和终端发货。
在合并订单的前提下，通过规模效应，可以提高跨境包裹的物流时效，同时摊薄和降低单个包裹的物流成本。
来自宁波的吹风机、t恤和充电器成为发往巴黎的“同款商品”，来自温州的插座、玩具和鞋子被整合成发往缅因州的“同一订单”，来自义乌的音箱、校服和足球被打包成世界杯包裹。
在这个过程中，中小卖家分散、多层次的需求可以因为聚合而匹配标准化的快递服务，分散的小订单可以因为聚合而享受大规模订单的低成本。
可以看到，在整个环节中，菜鸟首先通过数字化手段分析用户的需求，并在供应链中快速匹配最合适的供应。最后，体现了数字化与产业结合的能力。
然而，用数字化能力重新定义需求只完成了整个链路解决方案的一半。更繁重、更困难的工作实际上是在海外完成的。
与用数字化手段“重组河山”相比，交通干线的丰富和海外基础设施的投入更像是一场“开荒铺路”的建设。
“菜鸟号”在中欧公路上的“东莞-列日”路线超过1万公里，途经国内6个省和海外6个国家，两周时间即可抵达欧洲枢纽城市列日。在“北斗追踪系统”的全力保障下，通过硬件设备实现车辆与云平台的数据交换，车辆的实时位置、运单号、停留时间、路线规划等都可以可视化、可追溯。每个跨境包裹都有自己的卫星。
从24小时“快速送达”的厦门至洛杉矶电商快线，到每周10班杭州至吉隆坡、新加坡的直航航班；从波音747-8F货机承运的中国-南美超大超重货物运输服务，到潮汕服装产业出海专线；从中远海运连接欧洲著名港口的干线，到每月大约15天抵达洛杉矶和长滩的中美特别航线...这些陆海空甚至联运的干线，成为“国货出海”时效性的最佳保障。
如果说菜鸟的干线建设让“中国制造”获得了直通全球的通道，那么物流枢纽和海外仓的建设则意味着菜鸟掌握了更多关键节点的控制权。
战争年代，依靠战前完成囤积的前线兵站，大规模部队有了直接获取物资的“蓄水池”，不必“运一天吃一天。”
正是由于“存储-运输”模式的有效性，现代商业物流可以仅根据电子商务平台的数据提前将货物运输到各个地区的仓库，从而加快运输效率。但这种方法有一个前提——菜鸟必须有大量的仓库建设。
杨大使建造中国馆100多年后，占地22万平方米的菜鸟列日物流中心（数字物流中心）建成。
在列日的eHub，air空货运站用于在机场空陆路之间快速转运进出口货物；分拨中心负责集中处理卸货、通关、分拣等流程。在硬件上，Lemo、PDA和RFID等技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并实现智能跟踪，而数字通关系统将原始数据在线化，将通关速度提高到秒级，让繁琐的海外通关快人一步。
截至目前，菜鸟已在15个配送中心、100多个跨境仓库、每月250架包机、全球6大eHub、8000多个自提柜建立了高质量的全球物流网络，并与60多个港口合作建立了智能通关系统。
在这张由线路、软件和基础设施编织而成的大网上，每天有超过500万个跨境包裹发往全球200多个国家。在64个国家和地区，“门到门”服务已经实现。
03
中通快递是出海中的“领航者”。
2021年9月，法国巴黎凡尔赛宫附近的街头出现了一批蓝绿相间的长方体橱柜。巴黎人很快发现，这些来自中国的菜鸟快递柜可以有效解决快递丢失和暴力投递等问题。
在中国，自助配送是一种常见的基础设施，快递是一种普遍的服务，所以大多数中国人没有意识到中国物流速度的恐怖。然而，对于一些欧洲消费者来说，很难不惊讶于在两天内收到商家在海外仓库库存的商品，甚至在三天后和第二天到达。
菜鸟对全链路的建设已经成为行业内的标杆。在业内分析人士的共识中，菜鸟快递出海的成功不仅源于其数字化能力，更源于其海外物流设施的建设。当其业务规模进一步扩大时，其增长可以成为基础设施进一步投资的推力；随着行业的积累，它可以做更好的跟踪、协作和分析，从而反哺自身的数字化能力。
这样的正向循环，不仅是菜鸟进一步提升跨境物流效率、助力制造业出海的源动力，也是未来中国物流业出海、超越巨头的关键所在。
物流是一门学科，也是一项古老的社会经济活动。它的本质是“物”，但它的本质是“流”。为了使物体更有效地流动，人类发明了交通工具，改进了动力，并为工具配备了道路和存储等基础设施，最终发展成为仓储、运输、配送和网络覆盖等要素的竞争。
黑枸枥的功效
事实上，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每一次飞跃，生产方式的每一次变革，技术形式的每一次变形和产业结构的每一次调整都会首先反映在物流这一最底层的经济活动中。
1956年，时任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承担了一项大工程:投资1140亿美元建设州际高速公路。这使得美国成为世界上高速公路最多的国家，总里程超过8万公里，足以绕地球两圈。
高速公路成就了车轮上的美国和国际物流三巨头。三家物流企业在美国市场崛起后，伴随着美国企业的全球扩张，沿着国际航运和空运输布局干线节点，并借助资本市场的力量在海外并购整合本土物流公司。因此，到20世纪80年代，国际物流“三巨头”的寡头垄断市场基本形成。
新世纪后，同样的腾飞突然降落在大洋彼岸的中国。在这背后，有着几乎相同的路径，如制造业的崛起、大规模基础设施的形成、品牌走向全球市场，以及互联网重构世界、数字化颠覆产业的新背景。
相同的路径注定了“中国出海”的必然性，而不同的背景则意味着中国物流企业有可能在互联网和数字化的加持下走出自己的超车之路。
2013年菜鸟诞生时，被称为马云最后的梦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国际化、互联网技术和数字技术是其与生俱来的基因。
宝宝饼干
从今天习以为常的电子面单到菜鸟APP，从国内最大的机器人仓库到每周8班的中拉包机，从仓配一体化供应链服务到跨境物流解决方案...凭借扎实的全球物流能力，菜鸟已成为中国制造最可靠的服务保障和中国快递的“领头羊”。
新秀带来的变化很有代表性。既涉及物流能效的最大化，也涉及物流的数字化发展，但两点非常一致:在世界全面向数字经济转型的历史背景下，传统物流行业需要迭代创新。
在100多年前的列日世博会上，杨大使面对着一堆奖牌，但奖牌背后是一个不可持续的民族工业和中国物流。然而，在今天的中国，中国制造不再是先贤们的愿望，商品可以走遍世界已经成为万亿美元的现实。中国全球制造的背后，离不开数字化和国际化企业的支撑，而菜鸟无疑是中国物流企业的代表。
在新的起点上，每个人都只会关心两件事:还有什么是中国制造不了的？并且，菜鸟能让国货出海多快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