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青年和货车司机吃出的千亿市场，往前一步是悬崖

文:李可

来源:快消品(ID: FBC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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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地方严格管理

海南槟榔紧急“切割”

日前，海南槟榔协会发布关于近年来海南槟榔产业发展的通知，表示今后将加强当地对槟榔药食同源的科学研究，并建议政府部门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和行业标准，加强对槟榔全产业链的监管。

同时，协会还强调，“中国槟榔”、“海南槟榔”和“湖南槟榔”是三个不同的概念。为加快“海南槟榔”与“湖南槟榔”的区别，近年来，海南槟榔协会积极推动相关企业和科研机构，加大力度开发无粗纤维、对口腔黏膜无伤害、槟榔碱含量低的健康槟榔胶，并取得了阶段性研究成果。

日前，槟榔“身份”的界定再次成为社会热点，部分省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出台相关规定，禁止销售槟榔产品。

据了解，浙江义乌、四川成都、四川南充等地市场监督管理局已先后要求当地食品经营者不得销售有食品包装和标签的槟榔及槟榔制品。据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介绍，现在槟榔属于“槟榔制品”，不是食品，所以不能以食品的名义销售。如果商家继续以食品的名义销售槟榔，或者在槟榔产品的包装上出现“食品”字样，属于违法行为，仍将由国家市场监管局监管。

一周前，36岁的歌手宋富因口腔癌去世。2021年确诊口腔癌后，他曾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呼吁大家“远离槟榔”。“36岁歌手嚼槟榔6年死于口腔癌”话题一度登上热搜榜。后来引发了一系列与槟榔产业发展监管相关的事件。

通常控制一个行业最快的方法是从生产端开始，但这一轮对槟榔行业的控制是从销售端开始的。

值得注意的是，义乌、成都、南充并非首批禁售槟榔的城市。早在1996年，厦门市人民政府就颁布了《厦门市禁止生产、销售和食用槟榔的规定》。根据规定，企业在厦门生产销售槟榔的，分别处10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罚款，个人使用槟榔的，处1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罚款。

2017年，一些国家的牙科学会联合呼吁各国政府限制槟榔及其制品的生产和销售，还呼吁全球采取类似的反香烟措施，在世卫组织框架内限制槟榔消费。这一呼吁是基于对大量流行病学和实验证据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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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槟榔不仅是中国的地方特产，而且被整个亚太地区(印度、孟加拉国、缅甸、斯里兰卡、巴布亚新几内亚、柬埔寨、马来西亚和中国)的近6亿消费者消费，使其成为继烟草、酒精和含咖啡因饮料之后的世界第四大成瘾产品。

值得注意的是，海南槟榔种植面积已占全国95%以上，槟榔产业涉及当地数百万农民的利益，而湖南主要是槟榔加工区；因此，海南槟榔协会的前述声明也被不少业内人士认为是通过工业切割进行原产地的自我保护行为。

据一位业内人士介绍，虽然槟榔在海南种植广泛，但这是槟榔深加工的短板。此外，海南以吃鲜槟榔为主，导致槟榔加工缺乏加工文化和经验技术。由于种种原因，海南的槟榔加工业相对落后。在湖南省，一开始就以槟榔加工为主。当地人喜欢吃深加工后的槟榔，鲜果运输困难，最终使得湖南槟榔加工业发展迅速。

但仍有业内人士质疑，升级深加工产品可能会消除粗纤维，但如何消除致癌成分槟榔碱？如果槟榔碱真的被淘汰了，那产品的卖点是什么？他认为，阶段性的研究成果不能作为反对现阶段禁止销售原油产品的理由。如果能证明药用价值和可接受的副作用，请按照保健品或药品的标准生产销售。食药同源不是挡箭牌。

02

急需标准化

监管控制符合“香烟”？

虽然槟榔产业在中国的发展一波三折，隔三差五就有针对它的舆论风暴，但产业本身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2013年，央视做专题节目，指出“槟榔是一级致癌物”，“60%的口腔癌与吃槟榔有关”。节目播出后，引起轩然大波，槟榔价格暴跌，从种植槟榔的农民到整个槟榔产业都损失巨大。

2021年9月，国家广电总局办公厅下发通知，要求即日起停止利用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节目宣传槟榔及其制品。消息一经公布，迅速冲上热搜，并得到医学专家的支持。

但槟榔并没有消亡，而是“越挫越勇”，以湖南为中心向外辐射，其身影出现在最远的东三省。近年来，槟榔产业甚至逆势而上，紧密结合明星流量和饭圈文化，通过慷慨赞助各种明星综艺节目和选秀节目，槟榔广告频频出现在节目中。

目前，我国槟榔产业已经形成了“海南种植、湖南深加工、湖南消费、向全国乃至全球扩散”的发展格局。有人认为，槟榔产业是否应该被严格管制，然后彻底取缔，从来就不仅仅是一个医学问题，而是一个关乎槟榔产业利益的经济问题。

据第三方机构数据显示，2016-2020年我国槟榔年市场需求在10万吨以上，预计到2025年我国槟榔产业产值将超过1000亿元。2020年，仅湖南省槟榔产业就将超过400亿，并以年均30%的速度快速增长。槟榔产业作为湖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提供了30多万个就业机会，还带动了食品添加剂、食品包装、印刷等行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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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调查数据显示，我国槟榔相关企业有1.5万家。从区域分布来看，湖南以7223家槟榔相关企业位居第一。海南和福建分别有5359家和634家槟榔相关企业，排名前三。从城市分布来看，长沙有2914家，排名第一。其次是湘潭、益阳等城市。

此前，槟榔生产销售企业也赚得盆满钵满。2018年，槟榔行业领军企业味王集团表示，未来十年，味王将发展成为千亿企业，走向世界。2014年，味王率先推出高端槟榔品牌“成天下”，几百元一包，6年卖出8亿包。

同时，海南槟榔产业发展也不算太快。《海南日报》披露的一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底，海南省槟榔种植面积达178万亩，是海南230万农民的重要经济收入来源，占全省农业人口的41.37%。预计2020年槟榔总产值将达到146.8亿元。目前，槟榔已发展成为海南省仅次于橡胶的第二大作物，也是湖南省槟榔产业的原料供应基地。

然而，面对槟榔产业上游数百万的农民和中游百亿市值的槟榔加工企业，行业改革必然面临诸多挑战。一位业内人士表示，从普通大众的健康角度来看，无论是对槟榔正名，还是扩大生产，都会带来无穷的危害。虽然广电早就禁止广告了，这是控制槟榔在本地，限制槟榔企业扩张的措施，但监管对这类致癌物的控制力度远不如烟草，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好消息是，行业整顿逐步深入带来的公开透明，必将有利于各方利益的平衡和政府部门的决策。虽然，在某些地区，可能永远无法“禁售”槟榔，但至少这股来自川浙的槟榔“禁售”风暴已经开始向全国蔓延。展望未来，槟榔产业是否应该“一刀切”，像毒品一样彻底取缔，还有待商榷。毕竟庞大的劳动力不可能马上过渡；但把它等同于香烟，不卖给未成年人等群体，应该是最低的底线。